2006年10月10日星期二

[读书]东京奇谭集团-----村上春树


大概是在写完《一九七三年的弹子球》那时,村上春树就谈及自己在追求语言的锻造还是故事的营造两个选择上犹豫不决,这之后他写了《寻羊冒险记》,一直到近几年《海边的卡夫卡》,《天黑以后》,不难看出,语言和情节,作家选择的是后者。
  
   事实上现在谈论村上的作品所趋有些无谓,如同议论他是近川端还是近大江,是大众文学抑或纯文学一样,村上春树早已在读者心中建立起一种“村上体”般的风格,他的语言也已独树一帜。取故事,并不代表舍语言,作家也说过:“……有故事而无语言,故事也无从谈起……”所以,在他的小说中,还是一贯对文字的精雕细琢,洗练而又潇洒。在这同时,村上用他并不浮华的语言衬托出一个个更为妙趣横生的美妙世界。
  
   《东京奇谭记》看来,村上风格依旧。
  
   《东》数来应是村上春树的第十一部短篇小说集,给人感觉更近前一部《神的孩子全跳舞》一些。怎么说呢,或许神户大地震,奥姆真理教事件后的作家多多少少在行文创作理念上有所改变。文字并不冷冰冰(当然之前的也不),读来有些微暖,而不至令人感觉被拒千里之外。村上的讲了五个奇妙的故事,让读者融入其中,恍惚而不觉其境。
  
   《偶然的旅人》中同性恋调音师接连碰上“巧合”:先是在同一咖啡屋遭遇读着同一本小说的女性,后面又发现这位女性患上了与姐姐一样的疾病;《哈纳莱伊湾》讲了一位母亲前往儿子溺水而亡的小岛,在那独自面对崩溃的人生,直到一天有人发现她死去儿子的“幽灵”;《在所有可能找见的场所》中“我”在寻找一个神秘失踪的男人;《日日移动的肾形石》里小说家遇上了一个喜欢在高楼之间行走的女性,而他的小说中存在着一块总能自己移动的长得像肾脏的石头;《品川猴》最为奇妙,忘却名字的女性,却发现盗走名牌的是一只会说话的猴子。
  
   奇固然说得上奇,但村上春树的小说从不缺乏这类初看觉得“匪夷所思”的故事。只不过这回被他挂上了大大的“奇谭”二字,自是表称奇而实有另指的做法。
  
   如果说在之前的短篇小说集中更多的是展示现代都市人的空虚,无存在感的心境,《神的孩子全跳舞》是探讨温情与爱心的信念,那么《东》应该是作家找寻人们内心缠绕的死结——抑或说是“被囚禁的意志”——的解开之法。
  
   同性恋调音师因为两个“巧合”而与失联以久的姐姐重新和解;母亲去夏威夷小岛领取儿子遗体,却意外的思索过去,获得独立新生的力量;“我”在进行找寻工作的同时,将自己与失踪男子重叠,对自我存在感而疑惑;小说家被父亲的话语所束缚,一直找不到所谓“生命上有意义的女人”;品川猴是个小偷,却意外的和心理咨询师帮助忘却名字的女性找到人生的解答。
  
   五个故事的结束,仍是开放性的——他们解开了阻碍自己前进的心结?他们抓住并解放了意志么?但读者这么想之时,或许自己心中的某一个结也不知不觉间解开了……
  
   对于村上来说,偶然巧合也好,奇谈怪论也好,这些都不过是自己想诠释理念的一个手段而已,他娴熟而又得心应手的将自己的所感所思隐藏在娓娓道来的“奇谭” 背后,而不是代之以说教。据说《挪威的森林》后的村上在国内人气渐有些回落,与他更为晦涩,更为深刻的文风不无关联。但这样的村上,或许与“青春三部曲” 乃至《挪威的森林》的那个他有所差别,但更为令人喜爱和称道。
  
   在这本新小说集看来(其实也不新了,接近一年才引进国内),村上的笔法称不上有多大进步或改变,但也绝不后退,甚至没有原地踏步之感。每一次他都能带来些新的想法,新的思考,村上春树何以为村上春树,这点可见一斑。
这不太是在讲述灵异。读到后面,姐弟泯却当年的芥蒂,四臂相拥,我的眼角处多了些水状物体。因为,世间的一些事本就说不出个所以然,偶然、缘份、巧合促成了某个时间、某个地点“我”与“她”的遇见。
  
  这些事情与灵异无关。也解释不出个大概情景。但是,发生了。
  
  博客的畅行,会让你发现在某夜子时卯分自己竟然与另外一个毫不认识的人在考虑着同一个问题——随着时间的流逝,留在身边的朋友是谁?
  
  或是,没有任何的约定,你同朋友竟然出现在同一个场合。
  
  还有,脖根底部的黑痣。朋友说,“你很有福气,这一生会有几只猴子驮着你。”这才恍然意识到,早已过逝的父亲是属猴的,而孩子爹也属猴。更加巧合的是,他们的瘊子均在背后,有人说那是意味着他们活得辛苦,因为一生要背负着别人。
  
  如果说,前两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现实寓含的更多的是无独有偶。最后一种算是与灵异挂上点边。
  
  《天天移动的肾形石》和《品川猴》是五部短篇中我最喜欢的。从桌上移动到地板、窗边、坐垫的肾形石故事同作家淳平、高楼间走钢丝的贵理惠之间的爱情交叉进行,有些分不出哪个是主线,哪个是副线。直到最后,淳平意识到突然自动失去联络的贵理惠,“怀有从不曾在其他女性身上感到的特殊感情。那是轮廓清晰、可感可触、有纵深度的感情。纵然再也见不到她,这一情思也将永远留在他的心间或骨髓那样的地方。”于是,作家淳平下了决心,把贵理惠作为父亲下的咒语——一生中只能出现三个对他有真正意义的女人,不会多也不会少。三个女人的第二个接受了下来,勇敢面对往下只剩下的惟一。“但淳平心中已没有恐怖”,此时,淳平杜撰的肾形石也从内科医生的办公桌上消失了。给莫名其妙、让人生出惧怕的肾形石的来由做了大体交待,能不能理解其中的奥妙全凭你的悟性和参透力了。
  
  介于中间的两篇《哈纳莱伊湾》、《在所有可能找见的场所》叙述的有些简单,但是灵异味十足。村上春树也没有象后两篇那样,在结尾处作个来龙去脉的交待。所以,看这两篇,只当是获取一次鬼魂存在的神经刺激,听过就罢了,不要去追究为什么会是那样,到底发生了什么?相类似的打破沙锅式的追问。这没意义。奇谈就是奇谈。
  
  会说话、有偷名字癖的品川猴,村上春树把故事的机关巧妙设置。不到最后关头,紧咬牙关,绝不透露丁点的痕迹。好奇的人类,碰上了这样的大师,能怎么办呢?乖乖投降。即使前面的铺叙如何的平淡无奇,如何的琐碎,也要坚持着逐字逐句的读下去。否则,就会丧失掉谜底揭开时的高度兴奋。有点象是过山车,没有起头处的平稳爬行,那么也将无法充分地体验高空处冲下时的心脏的快速搏动。
  
  村上春树讲故事的高超、情节设置的游刃有余,还不止于此。如果你有点心理学方面的知识,会不难看出《品川猴》里面蕴含着深层人格的片断。这在品川猴告诉大泽,埋藏在她心里暗角处的回避时,清楚地显示出来。所以,《东京奇谭集》并不仅仅是有关灵异的短篇集。
很薄的一本<<东京奇谭集>>,两杯咖啡,一块苹果派的工夫就看完了.最喜欢第二个故事<<哈纳莱伊湾>>.
  
   因为十九岁的儿子在冲浪时遇到鲨鱼,带着残缺的身体溺水而亡,日本女人幸每年都会回到火奴鲁鲁的哈纳莱伊湾,住上那么三个星期,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地每日坐在海边而已.突然有一次,她发现居然有其他冲浪者能够看见自己死去的儿子,那个只有一条腿了的十九岁男孩,静静站在树下,没有人能够看清他的面容.于是幸整日在海滩寻找那个只有一条腿的男孩,却从未找到过.最后,幸返回了日本.
  
   这是一个诗意的故事,情节相对其他几篇来说简单,但是正因为单纯干净,所以更加具有张力.在幸接到儿子死讯的那个部分,作者用一种客观冷静的写法,没有过分的煽情场面,但是却将母亲那种悲伤痛苦的心情刻画得入木三分,合情合理.对我来说,这部分特别像某些我喜欢的欧洲电影,干净冷峻,但是暗流汹涌.
  
   佛说:执着是一切人生烦恼的根源。幸执着于对已死儿子的爱,所以每年儿子忌日前后来到哈纳莱伊湾,这种行为甚至成为了习惯,一来就是十多年.或许对她来说,这里已经成为了她与儿子之间唯一的联系.可惜一叶障目,幸却无法看到儿子的幽灵.那个死去的冲浪少年,或许也是因为母亲的执着而无法离开这片海滩,即使与母亲近在咫尺,但是却也是天人相隔,无缘相见.幸最后离开了,只是不知道明年她还会不会来.
  
   除了<<哈纳莱伊湾>>以外,<<品川猴>>也是我很喜欢的短篇.这个故事以结构取胜,从一个人的遗忘自己的名字开始,一步一步前进,最后找出了那只匪夷所思的猴子,很像侦探片的结构,但是对我来说,阅读还是有遗憾的,遗憾在于一些看起来没有起到作用的情节,支离破碎地被作者扔在那里,即使在结尾的地方也没有看到捡起来的迹象.就像最后猴子说出了瑞纪的隐私,从小就不被母亲姐姐喜欢,但是这个枝节实际上跟整个故事几乎是脱节的,所以也就成了没有用处的摆设.虽然<<品川猴>>诡异的气氛我喜欢,但是更喜欢<<哈纳莱伊湾>>的悲伤中的平静.
  
   最后,将本书中最经典的追求MM方法与各位未婚男青年分享,根据本人亲身体验,应该比较有效实用.
   "和女孩顺利厮混的方法只有三个:一,默默听对方说话;二,夸奖她穿的衣服;三,尽量给她好东西吃.这样做下来还是不行,那就死心塌地为好." 东京奇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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